而这一切的起点,就在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夜晚。
远处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不是那种破旧皮卡的声音,而是整齐划一的车队。
几辆涂着外交牌照的防弹越野车撕破夜色,朝着他的方向疾驰而来。
车头那一抹鲜红,在昏暗的路灯下,比任何宝石都要耀眼。
沈岩掐灭了烟头,拎起箱子,向着光亮处走去。
那一夜的q国首都机场,注定要被载入某些绝密档案。
没有安检,没有海关盘查,沈岩拎着那个银色手提箱,直接登上了早就停在跑道尽头的一架湾流g650。
飞机垂直尾翼上没有任何航空公司的涂装,只有一个不显眼的红色五角星标志。
舱门关闭的那一刻,那种时刻被人用狙击镜瞄准后脑勺的危机感才彻底消散。
十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郊某军用机场。
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红毯,而是一辆挂着白色牌照的红旗轿车,和几位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
交接过程简单得甚至有些草率,沈岩把手提箱递过去,对方接过,敬了一个并不标准但极度庄重的礼。
没有多余的寒暄,其中一位老者拍了拍沈岩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
“国家不会忘记,深岩集团以后就是自家人。”
这句话的分量,比瑞士银行里那串十位数的存款还要沉重。
当晚七点的《新闻联播》在第四条位置插播了一条简讯。
“我相关部门成功突破深海高频通信技术壁垒,相关爱国企业做出重大贡献,特此通报表扬。”
甚至没有提沈岩的名字,也没有提深蓝集团的全称。
但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人,嗅觉比深海里的鲨鱼还要灵敏。
第二天a股开盘,深蓝集团的代码就像是被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开盘即封涨停。
不是普通的涨停,是那种买单堆积如山、卖单寥寥无几的“一字板”。
连续七个交易日,深蓝集团的市值直接翻了一倍,从百亿俱乐部一跃成为了科技板块的龙头。
那个曾经被资本市场视为“暴发户”和“投机客”的沈岩,一夜之间成了所有投资人眼里的香饽饽。
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有了那层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挡风遮雨的“金身”。
回到深市总部的沈岩,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
深岩大厦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此刻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陈光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领带歪到了后脑勺,手里拿着三部手机轮流接听。
“王总,真不是我不给面子,沈董现在的行程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吃饭?吃什么饭!我们老板现在连吃盒饭的时间都没有!”
“什么?你们愿意溢价30入股?老张啊,这不是钱的事儿,现在想送钱的人能从这儿排到法国。”
沈岩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吴雅踩着那双标志性的十厘米高跟鞋,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掩盖了连轴转了三天的疲惫,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亢奋。
“老板,这已经是筛选过的第三批名单了。”
吴雅把文件摊开,按照优先级分成了三堆。
“左边这堆是推不掉的,中间这堆是可以谈的,右边那堆是纯粹来蹭热度的。”
沈岩扫了一眼左边那堆文件最上面的几个名字。
华兴科技,国字头的通信巨头。
天网重工,军工背景的硬件大鳄。
甚至还有两家来自o洲的老牌财团。
“先见华兴的人。”
沈岩端起早就凉透的黑咖啡灌了一口。
“他们要的是莫老的算法授权,用来优化新一代的国产基带芯片。”
半小时后,华兴科技的副总裁坐在了沈岩对面。
这要是放在半个月前,这种级别的人物,沈岩连约都约不上。
但现在,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李总,坐姿只有半个屁股沾着沙发。
“沈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搓了搓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上面给我透了底,说是你们搞到了那套‘深海塞壬’的源代码?”
沈岩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剪掉茄帽,慢条斯理地烤着。
这种沉默让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我们不需要全部源代码,只要其中的纠错算法模块。”
咬了咬牙,抛出了底牌。
“华兴愿意拿出下一代5g专利池的共享权,外加二十个亿的研发注资,换这个模块的一年独家使用权。”
沈岩点燃了雪茄,深吸一口,吐出一团青白色的烟雾。
“李总,格局小了。”
沈岩把雪茄架在烟灰缸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独家使用权我不给,但我可以给你们永久授权。”
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条件只有一个。”
沈岩身体前倾,压迫感瞬间拉满。
“深岩集团要华兴旗下半导体代工厂的一条7纳米生产线,全产能归我。”
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的芯片产能比黄金还贵,一条成熟的7纳米线,那就是印钞机。
“沈董,这……我做不了主。”
“你可以现在给你们董事长打电话。”
沈岩指了指桌上的座机。
“告诉他,莫未名教授的新架构需要流片,如果华兴不接,我就去找台积电。”
“别!千万别!”
慌了,要是让上面知道这种战略级技术流到了外人手里,他这副总裁也就当到头了。
五分钟后,挂断电话,看着沈岩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敬畏。
“董事长同意了,合同马上发过来。”
送走了,沈岩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吴雅又领进来两个人。
这次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来自o洲最大的服务器供应商,“泰坦数据”的大中华区总裁史密斯。
这家伙沈岩以前打过交道,傲慢得鼻孔朝天,曾经放话深蓝集团这种小公司连给他们做代理的资格都没有。
“沈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