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知渺的眼光好像是有那么点儿问题,过年的时候陪徐斯礼去买衣服,她挑的款式,徐斯礼也都不满意。
时知渺咬了咬唇:“那你帮我挑?”
陈纾禾气得要命:“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当参谋!”
时知渺双手合十,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陈纾禾骂骂咧咧,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讨厌那个姓徐的讨厌得要命!现在居然要在这里帮着给他选礼物!!
“这条、这条、这条,都还行,你觉得哪条合眼缘一点?”
时知渺看着陈纾禾抽出来的三条领带,很快选中一条:“这条吧?”
陈纾禾勉勉强强:“嗯。”
时知渺马上将领带交给导购,陈纾禾没好气:“现在总可以去看女装了吧?”
时知渺却又拉住她:“我还想买一份礼物送给另一个人当谢礼,你也帮我参考参考。”
陈纾禾便问:“男的女的?什么样的?”
时知渺认真描述:“男的,是个大学教授,三十岁以内。”
陈纾禾一只耳朵在听,注意力却被从店门口经过的一道身影吸引走了——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没系领带,但两条手臂都戴了袖箍,黑色的窄窄一圈,紧紧箍住他上臂的肌肉,那种要命的禁欲感几乎扑面而来。
可这么一个极具雄性荷尔蒙的男人,却生了一张斯文俊雅的漂亮脸。
这时,两个女孩子手里拿着奶茶边走边说话,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直接撞上了男人,奶茶全倒在对方胸口,那件衬衫几乎变成半透明的,陈纾禾无声地“哇哦”了一下。
时知渺还在描述:“性格温文尔雅,跟他说话和相处,都会觉得很如沐春风,他也很有分寸感。”
撞人的女孩子连连道歉,又从包里拿出纸巾要给他擦,男人面带微笑,跟对方说了“没关系”,又挥了挥手让她们走,十分有绅士风度。
陈纾禾也算阅男无数,觉得这个称得上极品了,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很不错。
尤其是他身上那种又a又无害的矛盾气质,太绝了。
时知渺拽了一下陈纾禾的手臂:“你有听我说话吧?”
陈纾禾微笑着转回来:“当然有。”说着,她直接抽出一条纯黑色的领带,“送这个吧。”
“这个吗?”时知渺有点犹豫,“会不会太简单了?”
陈纾禾舔了一下嘴唇:“我特别想用这个把他的眼睛蒙起来,让他穿着西装跪在我面前,那画面肯定特别淫荡。”
“……??”
时知渺拒绝了陈纾禾的建议,自己选了一对金属材质的袖扣。
结账的时候,陈纾禾表示想体验一下刷出六位数的快感,时知渺便将卡给了她,让她跟着导购去付款。
她自己则在店内走了一圈,想看有什么能买给梁若仪和徐庭琛的?
导购退开几步,时知渺得以看见他的脸,讶异地喊:
“季教授?”
季青野抬起头:“时小姐。”
时知渺朝他走去:“好巧,我跟朋友来逛街,你也是吗?”
季青野笑了笑说:“三楼有一家书店,我来看看有没有我要找的那本书,结果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只能进来买一件。”
他抬着手,正在给自己扣袖扣,但那个扣子口太小,他有些不方便操作,折腾了一会儿都没能扣上去。
时知渺挑了下眉,走过去:“我帮你扣吧?”
季青野顿了一下。
他其实不喜欢外人跟他有肢体接触,所以刚才才婉拒了导购的帮忙。
但现在,他将手伸给了她:“麻烦你了。”
时知渺却从自己手中拎着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内里是一对金属袖扣,她直接就给季青野的袖子扣上。
季青野不明所以:“嗯?”
“还可以吧?”时知渺嘴角一弯,放开他的手,“我买这对袖扣,本身就是想送给季教授的,谢谢你这两天对我们工作的协助,正好今天在这里遇到你,那就直接给你了吧。”
季青野这才明白自己被她“算计”了,温润清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算先斩后奏吗?”
时知渺双手背在身后,拒绝他再将袖扣还回来:“这算强行送礼,并且成功。”
陈纾禾结完账回来找时知渺,听到她在跟人说话,好奇地探头:“认识啊?”
一看是季青野,她顿时捂住嘴,“卧槽?!捆绑py的男主角?!”
刚才门口那个又a又无害的极品男人!
时知渺听见她又在那大放厥词,立刻捂住她的嘴:“别胡说!这是季教授!”
季青野很绅士,只当没听见那些奇怪的话,看了一下时间:“快中午了,要不一起吃饭?”
时知渺轻咳一声:“我请你们吧。”
陈纾禾一把揽住时知渺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你帮她,她送你礼物,按照这个顺序,这顿饭应该我请才对~”
说着就拉着时知渺往外走,“走啦走啦~”
这家商场有几层,其中一层就是专门做餐饮的,他们挑了家环境好的进去。
落座后点完菜,季青野去了趟洗手间。
时知渺马上看向陈纾禾:“你干嘛呀?看上他了?”不然怎么突然那么热情。
陈纾禾勾着唇说:“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时知渺瞪她:“你别胡说八道!”
陈纾禾却道:“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南城的姻缘庙吗?虽然没有求签,但我对徐斯礼胡诌的那几句签文,我现在觉得,每一条都对应上这个季教授了。也许他才是你的正缘呢。”
时知渺没开玩笑的意思,义正言辞地道:“你真的别胡说,季教授是陈教授的同事,他们是忘年交,前几天还帮我们克服了工作问题,是个很值得尊敬的教授。”
陈纾禾撇撇嘴,哼哼唧唧的。
时知渺到底还是说了一句:“而且我最近没想跟徐斯礼离婚。”
服务生先上了一壶茶水。
陈纾禾气愤道:“我就知道你想跟徐斯礼和好!所以我才巴不得现在出现一个男人把你抢走!我一想到徐斯礼把你害成那样,你现在又要跟他在一起,我就难受!”
时知渺拿起茶壶,为他们三人各倒了一杯,声音轻缓:“但你总得承认,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有那么多情绪。”
陈纾禾看着她,时知渺轻声说:“你认识我的时候,我爸妈已经去世了,你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比现在的你还要活泼。”
“后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可只有徐斯礼,每次都能让我变得不那么……死气沉沉。”
“……”陈纾禾端起茶杯一口闷了。
她还是不喜欢徐斯礼,但如果徐斯礼真能让时知渺开心,她也只能发出一个字,“啧。”
时知渺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陈纾禾咂咂嘴:“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上了!”
时知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要是认真的,我支持你。但要是不认真,我建议你还是不要。”
陈纾禾抬起头,看向时知渺身后,突然没了声音:“……”
时知渺没有察觉,仍是笑着说:“因为季教授一看就是那种,你要是对他动了手,就要对他下半辈子负责的良家妇男、大家闺秀,你招惹不起的。”
“……”陈纾禾不忍直视,在桌下踢了时知渺一脚。
时知渺不明所以:“你踢我干嘛?”
下一秒,身旁的椅子被拉开,季青野从容地坐下,语气带着笑意:“我该谢谢时小姐的夸奖吗?”
想起她那两个用词,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如果你是在夸奖我的话。”
时知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