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岩听完南七爷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慌乱间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五爷、七爷,我觉得……我觉得您二位还是亲自下去一趟比较好。”
南五眉头一皱道:“疯子你啥意思,是不是老七的刚刚的话里你听出什么了?”
沙岩哭丧着脸点点头,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二位爷今个儿恐怕踢到铁板了。
南五再问,“难道那小子说的话跟老七说的话有关系?”
沙岩此刻早已将手中的斧子丢在了一边,都没敢往腰上别,生怕一会儿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小卡拉米再被当成炮灰卷进去。
“回五爷话,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有一些可疑的重合点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南七已经起身走到窗前,正扒着窗户框子抻头往外瞅,“我看看多牛逼个人居然说话还能跟我有重合点!卧槽!这边是特么后街,啥也看不着啊。”
“不用管他,疯子你说你的。”南五虽然说的冷静,但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深了。
沙岩又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挤出一个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的表情道:“二位爷,楼下那位在来时的路上说你俩正奔着永垂不朽使劲呢,说牛逼是挺牛逼的,就是……就是……”
南七都被气笑了,“就是啥呀?你大方说,没叽霸事儿!”
“七爷您和楼下那位爷说的重合点就在这儿,那位爷说,就是不知您二位以后见了什么营长团长啥的咋解释。”
“噗!”
南五一口茶喷了出去,满眼骇然的问道:“你确定他说的是营长和团长?
沙岩点头,“嗯!确定。”
“那咋解释这仨字儿是什么意思?这段话前面肯定还说别的,你怎么不说?”
“不……不敢!” 沙疯子这一刻已然变成了沙鹌鹑。
“啪!”
沙岩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牙一咬心一横道:“我说……我说!那哥们儿……不对,是那位爷说这俩揽子,这这……这句真是他说的啊,不信一会儿可以问,他说这俩揽子今后在四海算是出名了,不论死活也算当了一把狠人儿。我不知道那位爷说的四海是不是五爷的四海牙行,但他接下来好像是这么说的,说您二位爷居然敢坐在这里吃早茶,他却得饿个瘪肚子从被窝里爬出来主动拜见您二位!对了,那位爷还自称少爷!”
“哐当!”
南七一个没站稳将自己的凳子当场碰翻,不过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失态,而惊喜交加的看向南五用已经颤抖到不能再颤抖的声音问道:“不会真的是少爷来了吧?”
南五一脑门子全是冷汗,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擦两遍了,他先是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将目光再次看向沙岩,“刚刚那些话我相信不是你杜撰出来的,所以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往心里去,没人会怪你。现在你用最简洁的语言给我介绍一下那位爷的体貌特征以及行为举止。”
“回五爷话,楼下那位爷身高足有六尺,(之前写的是七尺,但已经改了。按照现代一尺33厘米算的话,七尺有点过分了。之前之所以会写七尺是因为脑瓜子一抽按照30厘米一尺算了,文化水平低,抱歉抱歉!)
强壮的像一堵墙,不过我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察觉到武者的气息,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他强的可怕,那种藐视一切的嚣张劲儿不像是装出来。至于说行为举止吗……好像这位爷的嘴有点碎,看到我们斧头帮的外围成员靠在墙根儿底下挤虱子他也要念叨两句。对了,虽然他戴帽子了,但我能看出他跟您二位一样,留的也是这种精干式的短发。”
“完犊子了,搞不好这次得掉层皮!”
南七深吸一口气后一脸决绝的朝外走去,那架势就跟要上刑场似的。
南五也急忙起身跟上,一边走一边单手狠抽自己的脸颊,啪啪的那叫一个脆生,“我特么也是猪油蒙了心,少爷花三千两银子想见我一面我居然还带搭不惜理的没见到,挨揍活该。”
汇宾楼门外,高阳撸胳膊挽袖子吃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要不是因为有些刚出锅的吃食太热,估计跑堂上菜的速度都没他吃的速度快,这一幕也着实惊呆了周遭的一众食客。
就在所有人都私下议论这哥们儿太能吃了的时候,京圈黑道儿一把大哥、大名鼎鼎的南七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汇宾楼大门,随即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秒变受气小媳妇模样,委委屈屈扭扭捏捏拧拧巴巴的蹭到高阳的餐桌前就欲跪倒。
“滚一边站着去,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在所有人都以为埋头吃饭这哥们儿怕不是疯了的时候,南七却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瞬间后退几步一个立正后犹如标枪般站那一动不动,同时心中暗暗窃喜,太好了,少爷居然没太生气。
前后脚跟着一起出来的南五都没用高阳提醒,直接挨着南七站起了军姿。
这一幕却把跟在后边的沙岩整不会了,我是谁?我在哪?我接下来要不要也跟着一起站着?
闪电般自我三连问后沙岩果断的站在了南七身旁落后半步的位置,也尽量站的笔直,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的那种。结果他这边刚站好就听见有人叫他。
“那个谁,你过来。”
一脸懵逼的沙岩正犹豫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屁股上却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少爷喊你过去呢,你特么聋啊!”
战战兢兢的沙岩点头哈腰的挪着小碎步来到高阳面前,顶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声说了一句,“这位爷,有事您吩咐!”
“俩事儿……!”
说话间高阳伸出两根手指。
沙岩则像个碎催似的陪着笑脸道:“爷您说,我这儿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