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又死了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邪门儿。
还有一个失踪的壮牛,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搞得现在人心里不上不下的。
已经有迷信的让村长去请人给村子里看看。
是不是村里有什么脏东西。
短短的时间四死一失踪,最主要的是死得都挺惨的。
真要是有什么的话,要是还会死人怎么办?
其实村长自己心里也毛毛的,大家现在都在传,死的这几个人做了亏心事。
可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能做什么亏心事?
大家天天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些话在村里传得火热,其他人都不敢跟这些死了人的家里接触,生怕波及到自己。
不过有些心里有鬼的人开始怀疑,这些人似乎都去过季大马家里。
他之前用自己媳妇儿赚钱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年轻人季锦平去过没,但是失踪的壮牛都是去过的。
有些高调的还会跟人讨论。
有人把这事儿告诉村长后,他只骂了一句放屁。
那女人又没死,都被人带走了。
她难道还有通天的本领?要真有这本事怎么在这村子里待了这么多年?
“我看你们真是脑子有病!在瞎想什么呢?”村长手指着跟自己说话的人:“他们是怎么出意外的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
“就知道自己吓自己。”
“那也没办法啊 ,时间间隔得这么近,我们村里不会是被人下咒了吧?”
村长沉思后说:“我找人来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
“不要再乱说了,那女人要是死了变成鬼来报仇我还觉得可信。”
表情不耐烦:“但她还活着呢。”
“走吧,走吧,别烦我。”村长抬手赶他。
等人走后他转身就看见了季大马的儿子季怀之。
“你咋在这儿?”吓他一跳。
刚刚本来就在说他妈,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这心里是真的有些发毛。
季怀之就看着他:“下一个是你。”
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村长气得脱了鞋就打。
“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胡咧咧什么呢?”可是这小孩儿就跟泥鳅一样,他根本就打不着。
看着那小孩儿消失的身影,村长直接把鞋丢出去砸他。
下一个就是他?
笑话,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姓这些不成?
季大马看着自己母亲哭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他们一家人老的老,残的残。
二马下葬都是匆匆的。
现在老二媳妇儿出门了,估计是回娘家了,就怕她是回去相亲的,回来就说她明儿就要改嫁。
外面的传言,季大马瘫在床上没有听到。
但他是自己想到的。
越想越觉得心惊,这些死掉的人,都跟自己跑了的老婆有过关系。
自己在这儿冥思苦想,想出一身汗出来。
“妈!”季大马喊季老太:“妈!你起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但此时的季老太已经伤心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你弟弟死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呢?”
季大马扔了一个东西过去:“他已经死了,你起来!”
“妈,这些出事儿的人都是跟那女人有过关系的,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啊?”
季大马一身冷汗。
季老太偏了偏头,脸上还挂着泪,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
“真的,壮牛、李老四、二马还有三全,锦平前些年也来过我们家,而且锦平那天根本就没回去,我们家里没人他是不是准备来我们这儿的?”
季大马越说越害怕:“你说会不会是怀之干的?”
“可是他那么小但壮牛出事的那天,我是亲眼看见的啊。”
季大马说着说着就哭了。
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季老太眼眸突然聚焦:“三娃?”
“对,都是他害的,是他咒死了二马,他那天的话就是诅咒。”
季老太已经神志不清了。
“都是他的错,他恨我们。”季老太的呼吸声很重:“他是那个女人生下来的。”
“所以他恨我们。”
“他诅咒我们家不得善终,可他也是我们家的人啊!”
二马媳妇儿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两个孩子看起来精神也不好。
一进来就听见老太婆说的话。
突然开始发狂:“都是他那个害人精,都是他害得我男人死了。”
两兄弟突然大哭,不停的喊妈妈。
季大马被弟妹扔来的东西打到也躲不开:“你发什么疯?”
“他是你儿子!”
她捂住脸哭:“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男人死了,娘家我不让我回去,两个孩子还这么小,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二马媳妇儿把家里的破东西砸了又砸。
来拿哥哥孩子抱着对方哭。
季老太也哭:“芬儿啊,你好好带孩子,我还能干活儿。”
“你干个屁啊!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活着就是一个拖累!”她又看向季大马:“你也是。”
“你们一家子都是拖累!”
“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我回娘家还会被赶。”
二马媳妇儿一直哭一直哭。
哭完还要擦擦眼泪给他们一家子做饭。
煮面条的时候她真想一把老鼠药丢下去,一大家子一起死了算了。
可能是她的脸色太难看,季大马还是看他们都吃完没什么事儿了才开始端起那碗坨掉的面条。
“你们不要去学校了,退学吧。”吃过饭后二马媳妇儿开口。
“明天你们去学校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回来。”
“不行啊,芬儿。”季老太的语气带了祈求。
“他们还这么小,现在的孩子都要上学,他们不上学又只能种一辈子地了。”
季老太抹眼泪:“我还能干活儿,我跟你一起干。”
“这学不能退啊。”
“大不了去借钱,找大牛他们家借,他们又羊场。”
二马媳妇儿把刚吃完的饭碗摔到了地上:“那谁还?”
“这钱谁来还?”
她崩溃的样子像极了以前于曼:“我们种了一辈子地了,他们怎么就种不得了?”
“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随时都可能塌了,你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季大马:“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
“你的怎么跟我说话的?”二马媳妇儿现在也硬气了。
又拿起一个碗摔他脸上:“你搞清楚,你们现在一家子吃饭还得靠我呢!”
季怀之听到里面的吵架、哭闹声,面无表情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