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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夫子登天问帝王

“人间帝王,何故行此灭世之举?”

这个声音温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它仿佛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心里响起,盖过了皇宫内外所有的欢呼和嘈杂。

甘露殿内,那旖旎暧昧的气氛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

李璘脸上的玩味笑容僵住了。

他正准备好好“品尝”一下自己新到手的三个极品玩具,却被人打断了兴致,这让他很不爽。

他妈的,谁啊?这么不长眼,敢来扫朕的兴?

他心里骂了一句,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不简单。

不是那种江湖匹夫的强大,也不是他手下神魔的霸道。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一种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代表着某种“规则”的力量。

软塌之上,南宫仆射、叶红鱼,还有刚刚被弄醒的北莽女帝,都感受到了这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北莽女帝那刚刚恢复了一点神采的眸子里,瞬间又被惊骇所取代。她以为李璘和他手下的那群怪物,已经是这个世界力量的顶点。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又错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比李璘还要……古老,还要深不可测。

叶红鱼那张狂热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她从这个声音里,感受到了一种与她信奉的“光明”截然不同的,但同样浩瀚无边的“道”。那是属于人间的“道”,是秩序,是礼法,是千百年来沉淀下来的规则。

而南宫仆射,她那颗本已麻木的心,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竟然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希望。她不知道这希望从何而来,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或许……或许能制裁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魔王。

“谁在装神弄鬼?给朕滚出来!”李璘的声音冷了下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袁天罡和司马懿的身影,如同两道鬼影,一左一右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将他牢牢地护住。殿外,项羽、白起、吕布等一众神魔的气息也瞬间锁定了整个甘露殿。

只要李璘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这个胆敢冒犯天威的不速之客,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一个穿着朴素布衣,看起来就像一个乡下教书老先生的老者,身影由虚转实,凭空出现在了大殿的中央。

他看起来平平无奇,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波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和煦的笑容。

但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无论是杀气冲天的袁天罡,还是阴冷如毒蛇的司马懿,他们的身体都猛地一僵。他们想要拔出武器,却发现自己的手,重若千钧,根本抬不起来。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压制。仿佛他们只要敢对眼前这个老者动手,就会立刻遭到这方天地的反噬,神魂俱灭。

“你就是李璘?”

老者没有理会如临大敌的袁天罡和司马懿,他的目光穿过了他们,落在了那个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年轻帝王身上。

他的眼神很平静,就像一个长辈在看一个虽然顽劣,但却很出色的晚辈。

“有意思。”李璘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心中的不爽渐渐被一丝好奇所取代。

这个老家伙,有点东西啊。竟然能无视朕的皇宫大阵,直接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能压制住袁天罡和司马懿。看来,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他对着袁天罡和司马懿挥了挥手。

“退下吧。”

“陛下!”两人都是一脸的担忧。

“朕说,退下。”李璘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

袁天罡和司马懿对视了一眼,只能不甘地退到了一旁,但他们的精神,却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状况。

李璘从软塌上站起身,他没有穿鞋,就那么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老者的面前。

他比老者高了半个头,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老头,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的面前装神弄鬼?”

老者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缓缓地躬身,行了一个古老的士子之礼。

“山野村夫,见过大唐皇帝陛下。”

“老夫只是一个教书的,没什么名号。不过,世人抬爱,都喜欢叫我一声……夫子。”

夫子!

当这两个字从老者的口中说出时,大殿之内,除了李璘之外的所有人,无论是徐谓熊,还是女帝,亦或是刚刚才屈服的南宫仆射和被生擒的北莽女帝,她们的脑子里都是“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夫子!那个传说中周游列国,教化万民,被誉为“至圣先师”的夫子?

那个据说早已登天而去,化作了天上明月,照耀人间的夫子?

他……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了这里?!

这……这已经不是神话了,这是神话的祖宗!

“夫子?”李璘挑了挑眉,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代表着什么,但他能从身边那几个女人的反应中,猜出这个老头的来头,恐怕大得吓人。

不过,他不在乎。

什么狗屁夫子,在朕的面前,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朕不管你是什么夫子还是妻子。”李璘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朕只问你,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灭世之举?”

夫子抬起头,他看着李璘那双充满了暴虐和毁灭欲望的眸子,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悲悯。

“陛下以神魔之力,一日破城,屠戮百万,致使血流漂杵,千里无人烟。”

“陛下以帝王之尊,戏弄天下英雄,使其道心破碎,沦为笑柄,断绝江湖千年传承。”

“陛下更是视人命如草芥,视女子为玩物,行事全凭喜好,毫无半分仁德之心。”

夫子每说一句,他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气便强盛一分。

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如同黄钟大吕,在整个皇宫之中回荡。

“如此行径,与那灭世的妖魔,又有何异?”

“这,难道还不是灭世之举吗?”

“灭世妖魔?”

李璘听到夫子这番义正言辞的指控,非但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充满了不屑和嘲弄,在整个甘露殿内回荡。

“老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李璘一边笑,一边绕着夫子缓缓地踱步,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远古时代穿越过来的老古董。

“你跟我谈仁德?谈传承?谈人命?”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朕来问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夫子的心上。

“在朕一统天下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离阳王朝,朝政腐败,宦官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土地兼并严重到了极点,无数的流民易子而食,饿殍遍野。这,是你所谓的‘仁德’吗?”

“北莽草原,民风彪悍,弱肉强食,年年南下劫掠,将我中原子民当做‘两脚羊’肆意屠戮,奸淫掳掠。这,是你所谓的‘秩序’吗?”

“还有那所谓的江湖,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匹夫,为了那点可笑的虚名,为了那几本破烂的秘籍,今天你杀我全家,明天我灭你满门。所谓的名门正派,背地里干的却是男盗女娼的勾当。所谓的魔道巨擘,更是视人命如草芥。这,就是你所谓的‘传承’吗?”

李璘每问一句,夫子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因为李璘说的,全都是事实。

这些,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用自己的“道理”,去改变,去教化的东西。

“这个世界,在朕来之前,就已经烂透了!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

李璘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而又充满了无尽的霸气。

“而你呢?夫子?”

“你这几千年来,都做了什么?”

“你周游列国,讲你的大道理,可那些王侯将相,有几个听你的?”

“你教化万民,可这世间的愚夫愚妇,又有几人能真正明白你的‘仁义礼智信’?”

“你化身明月,高悬于天,以为自己照亮了人间。可你照亮的,不过是那些王权富贵之地的歌舞升平,你看不到的,是那黑暗角落里,无数正在发生的罪恶和悲剧!”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李璘走到了夫子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所谓的‘道理’,不过是一碗听起来很好喝,但却根本填不饱肚子的心灵鸡汤!”

“它只能用来麻痹弱者,让那些被压迫被剥削的人,安于现状,以为来世就能有个好结果!”

“而朕,不一样。”

李璘的眼中,闪烁着神魔般的光芒。

“朕不跟他们讲道理。”

“朕只给他们讲……拳头!”

“谁不服,朕就打到他服!”

“谁敢反抗,朕就杀到他不敢再反抗!”

“朕要用最直接,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将这个腐朽的世界,彻底地打碎!然后,再用朕的意志,建立一个全新的,只属于朕的,绝对秩序!”

李璘的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殿内所有女人的心中炸响。

徐谓熊和北莽女帝,她们出身皇室,从小接受的都是最正统的帝王之术。她们何曾听过如此离经叛道的言论?将世界彻底打碎,再重建?这是何等疯狂,何等霸道的想法!

南宫仆射和叶红鱼,她们是江湖人,追求的是个人的超脱和力量的极致。她们也从未想过,力量,竟然还可以这么用!不是为了个人的恩怨情仇,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而是为了……重塑整个世界!

尤其是叶红鱼,她看着李璘的眼神,已经狂热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

找到了那个她寻觅了一生的,至高无上的“道”!

什么光明之神,什么裁决神术,在眼前这个男人那足以颠覆天地的宏伟意志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可笑!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夫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他活了数千年,见过无数的帝王将相,也见过无数的枭雄魔头。

但没有一个人,像眼前的李璘这样。

他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财富,甚至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千古留名。

他就是单纯地,想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玩具,按照自己的喜好,捏成他想要的形状。

他不是人,也不是魔。

他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存在。

“陛下以杀戮立国,以暴政治天下,固然能收一时之效。”

夫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跟眼前这个人讲仁义道德,是行不通的。

他必须换一种方式。

“但如此高压之下,民心不附,怨气冲天。一旦陛下之力有衰竭之日,这天下,必将陷入比之前更加混乱的战火之中。”

“届时,陛下今日所造之杀孽,都将百倍千倍地反噬于大唐,反噬于陛下的子孙后代。”

“这,便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夫子试图用“天道”和“因果报应”来劝说李璘。

然而,李璘听完,却是再次大笑了起来。

“天道?报应?”

他指了指自己,那张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上,充满了对整个世界的蔑"}]}

“朕,就是天道!”

“朕,就是天道!”

李璘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狂傲。

夫子听到这句话,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他不是没见过狂妄的人。

那些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武夫,那些手握百万大军的帝王,或多或少都会有“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

但他们所谓的“天下第一”,终究还是在这方天地的规则之下。

他们敬畏神明,他们相信因果,他们害怕天谴。

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一样。

他不是在挑战天道。

他是在……蔑视天道!

他根本就不承认这世上有什么凌驾于他之上的存在!

这种思想,比他那灭世屠城的行为,还要让夫子感到恐惧。

“陛下……慎言!”夫子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严厉,“天道在上,昭昭不爽。妄言天道者,必遭天谴!”

“天谴?哈哈哈哈!”李璘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老头,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以为,朕的力量,是从何而来?”

“你以为,朕手下那些神魔,又是从何而来?”

“你以为,朕凭什么能一指点杀那个什么狗屁桃花剑神?”

李璘一步一步地逼近夫子,他身上那股属于“神”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嗡——!”

整个甘露殿,甚至整个皇宫,都在这股恐怖的威-压之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空间在扭曲,法则在哀鸣。

夫子那由浩然正气组成的护体气罩,在这股威压面前,竟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寸寸碎裂。

“噗——!”

夫子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他那看似普通的身躯,在这股威压之下,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璘,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无尽的震撼和不解。

“你……你的力量……这……这不是人间该有的力量!”

他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间帝王”。

他是一个……外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更高维度的存在!

他的力量,已经超出了这方天地的法则所能束缚的范畴!

所谓的“天道”,在他面前,可能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现在,你还觉得,朕会怕什么狗屁天谴吗?”

李璘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身受重伤的老头,眼中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老头,你信不信,朕现在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你这数千年修来的所谓‘道行’,彻底烟消云散?”

夫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信。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有这个能力。

软塌之上,徐谓熊、女帝、南宫仆射和北莽女帝,早已被眼前这神仙打架的一幕,惊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她们的世界观,在今天,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然后又被无情地碾碎。

夫子啊!

那可是传说中的至圣先师!是这片人间最高的守护神!

可现在,这位守护神,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连他都被打得吐血,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制裁这个魔王?

没有了。

是真的,没有了。

一股彻骨的绝望,在她们每一个人的心中蔓延。

“怎么?不说话了?”李璘看着夫子那灰败的脸色,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

“你不是要跟朕讲道理吗?”

“来,继续讲啊。”

“朕今天心情好,就陪你好好论一论,这天下的‘道’,到底该是个什么模样!”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

“啪。”

他身上那股恐怖的威压瞬间消失了。

夫子如蒙大赦,剧烈地喘息着,他那虚幻的身体,也重新变得凝实起来。

但他知道,这只是那个男人暂时的“仁慈”。

“陛下……咳咳……”夫子擦了擦嘴角的金色血液,他看着李璘,眼中充满了复杂。

有恐惧,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陛下以力破法,固然无人能敌。”

“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如此行事,杀戮过重,终将失去民心。”

“一个失去了民心的王朝,是注定无法长久的。”

他还在试图用最后的,他所能理解的“道理”,来劝说李-璘。

“民心?”李璘听到这两个字,又笑了。

他摇了摇头,然后大手一挥。

一面巨大的水镜,再次出现在了大殿的中央。

水镜之中,映照出的,是长安城街道上的景象。

只见无数的百姓,正自发地聚集在皇宫门前,他们高举着横幅,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山呼海啸般地高喊着:

“陛下万岁!大唐万岁!”

“恭迎陛下凯旋!横扫六合,一统八荒!”

“天帝降世!佑我大唐!千秋万代!”

那狂热的崇拜,那发自内心的拥护,看得夫子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他们……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位皇帝,刚刚才屠戮了百万生灵吗?”

“他们为什么……不害怕?不憎恨?”

“害怕?憎恨?”李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们为什么要害怕?朕杀的,是离阳的腐朽官僚,是北莽的草原蛮夷,是那些只会欺压他们的江湖恶霸。”

“朕杀的,是他们的敌人。”

“至于憎恨?他们为什么要憎恨一个,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能让他们不再受外族欺辱,能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荣耀和尊严的皇帝?”

李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夫子的身上,那眼神,充满了怜悯。

“老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民心’。”

“所谓的‘民心’,从来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仁义道德。”

“而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东西。”

“谁能让他们活下去,谁能让他们活得更好,他们就拥护谁!”

“而朕,恰好能给他们这一切。”

“朕用北莽百万人的尸骨,为我大唐的子民,换来了未来至少百年的和平。”

“朕用离阳皇室的鲜血,为我大唐的百姓,夺来了数之不尽的土地和财富。”

“你说,他们是该爱朕,还是该恨朕?”

李璘的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夫子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一生的信念,他所坚守的“道理”,在这一刻,被李璘用最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夫子沉默了。

他那双看透了数千年世事变迁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空洞。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智慧,自己坚守了一生的“道理”,在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年轻人面前,是何等的苍白和无力。

李璘说得对。

他根本不懂“民心”。

他总是高高在上地,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凡人。

他希望他们能明事理,知廉耻,守规矩。

却忘了,对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来说,一块黑面包,远比一本圣贤书,要重要得多。

而李璘,恰恰就是那个,能给所有人“黑面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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